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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走一路的选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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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国平老师在《人与永恒》一书中的文章《读书》里写道:“我衡量一本书的价值的标准是:读了它之后,我自己是否也遏止不住地想写点什么,哪怕我想写的东西表面上与它似乎全然无关。”

于是乎,在读完何亚娟的《你的努力是为了让你的选择更正确》后,忍不住也想写点什么。

一路走一路的选择

是啊,人生就如一张有很多选择题的试卷,怎么选择,都在于自己,就算没标准答案,跟着心走,在做下选择后努力走好。

人的一生有数不尽的瓶瓶罐罐,然后在碰碰撞撞跌跌撞撞中不断前行,我相,每一个走在人生前行路上的人,走着走着,都会面临各式各样的选择,每条路都不好走,可生命那自然而然的严肃不容许我们糊里糊涂。

曾有人问我是不是一个有故事的人,我回答不上,一个人的“故事”是怎样一个定义,我只走了人生的几许,我哪有资格说是一个有故事的人,何亚娟跟苏锦分享了她的故事,故事里满满的都是她人生考卷中的选择,读着,就觉得有那么一种似曾相识,一样是财务专业毕业,然后从事甚至可以说不搭边的工作。

其实很多时候不是自己没有权利做选择,只是自己不懂得把握,父母永远只是一个参考,在说懂不懂,说清不清的时候,含含糊糊中总会依赖父母,只因为他们走过的路比我们长,毕竟父母都是疼爱自己孩子的,又怎么会错呢!

我本是一个爱唱爱跳,也爱画爱写的人,自打读书开始,在不知不觉中失却了自我,在封建思想过分的农村,女孩子读书总是让人说闲话,父母是有思想的人,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而断了女儿的学业,以至于我有书读。遵守着与父亲的约定“只要不留级,就一直读下去”,初中以前,名列班级前茅那是一个没问题,虽然有不认真听课那么一回事,学业也从没落下,可我把自己丢弃了,远离了我爱的一切,我的生活里除了学习就是赚钱。在舞台上,放纵地舞动,瞬间的定格,独一无二的留影;在绘画的世界里,有一个灵魂在肆意地遨游......然而,家庭经济上的日渐拮据,还有父母一再强调那些只是欢娱,是虚的,不适生存的方式,我选择远离舞台,收起画本,独自隐隐酸楚。一直以来写出什么来在自己眼里都是乱写一通的,但这成了唯一让我感觉到生命的存在,值得欣慰的是写的多了,作文水平也自然而然提高了。

小学跳级在我读书那会就有,我也有过那样的机会,可父母思量过后,觉得孩子要一步一步走,然后我跟县一中擦肩而过,若当初跳级,就不会碰上新变革,县一中原本有小学升考初中的,我拼了命争取成绩,我无情地舍弃亲情友情,最后被告知取消,考再好也是到村的初中读。

中考填志愿,有了姐姐的前车之鉴,父母让我填了市一中和二中,后来我的分数上了二中线,这退路成了我当时的出路,接着,我离开了家,一个人独立开始。

高一第二学期的最后专业,政治、物理成了我的选择对象,明明我也爱研究地理、生物,可那都是冷门的学科,我的政治只要稍微下点功夫就在人前,而物理向来是我的强项,以至于政治老师和物理老师找我谈话找我家人分析,都让我选择她们的科目,回家与父母商量,得出的答案是政治,回到学校上报,可接下去的日子很不开心,告与父母,最后他们认为我文科的成绩不错,若报了理科还能拉上一把,便让我报了物理。

没想到物理成绩的不理想,让我无缘本科,母亲觉得当初就不该让我到市二中读高中,看不着管不着,父亲也感慨,原本我能到市二中读书让他们很有光彩,却不如姐姐在镇高中读还考上个师范本科。

对很多人来说,高考是一个转折,我也不例外,想考好的,接到通知的那会,一度接受不了现实,甚至决定走进社会工作,那次高考一结束,就到姐姐大学所在的城市打暑假工,清晰地记得,那一天,我一直走,经过的餐饮店、商店、酒店......有招聘的没招聘的,我都走进去问人家要不要人,可都被或直接的或婉转的回绝了。

父母也有过让我复读的考虑,还有上二B的犹豫,但最终选择了让我上大专,复读肯定会回到镇高中读,从市高中回到镇高中,那个心理还是不好调整的。从农村去到城市,起跑点的落后让我身心疲惫,我每天都紧绷神经,不让自己融入到同学中去,而且父母还有其他长辈一再强调除了读书,别的人际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培养。

高考填报志愿时,我整个人病恹恹的,是母亲帮我选择的,喜欢大海的我,还好能到海滨城市湛江某大学读大专,离家更远了,父母更看不见了,我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。

母亲选择的那些专业,加上服从安排,我被分配到财务专业,那三年,我的专业课成绩相当不理想,却热情于编程、数学、市场营销、心理学,更是时常泡于图书馆中读着爱好的书。

与过去来个180度转弯,大学里各种选择让我的人生一下丰富起来。进大学,有师兄师姐成群带我东走走西瞧瞧,继续走上舞台,重拾画笔,还有学了摄影,参加各种社团活动,但都只是一年的光景。

是我过意不去,又或者应该说我坚持不下去,然后选择了放弃。

父母太辛苦的,两个孩子同时在读大学,姐姐师范有补贴,我是完全没有,费用还高,家里还有妹妹读书。第一年里,我也打工,但那时纯粹只是想多让自己投入到社会实践中,收入多少无所谓,凑合着有生活费就够了。后来父亲车祸躺家里大半年,母亲本只做细活的,却接棒父亲的粗活,因此落下了手伤,我回家看到才知道,那一夜我哭了好久好久,心揪痛,难过自己的无知、天真。再次回到学校,我抛弃学院的身份象征,只做一个安分的学生,时间被排得满满的,学习、打工,没有人看到过我哭,他们看到的我,都是微笑着的,身影总是匆匆一掠,就连哭都是走在路上的时间,不能哭久,哭成了我情绪的发泄,到了学生家楼下前,要收回泪水,要挤出笑容。

原本计划是大学里要到社会中去尝试各种行业的短工,可为了学费生活费,我只好安分地做了三年家庭老师,安慰自己说,当家庭老师练就了自己的耐心,改善了自己的脾气,当学生的英语陪读还让自己过了英语四级,那会本科毕业生得过英语四级才能有学位证书,我却是因为母亲说姐姐英语专业八级都过了。

母亲其实没跟上社会的节奏,直到我毕业后,她才听说可以在大学里考初级会计师,我呢,只是在她的念叨下,提前跟着师姐们去考了会计从业资格证,母亲说什么,我做什么,这是我在远方唯一爱他们的方式。

在同学眼中,我什么都有了,可还是有不满足涌现要去争取。

大学第二年,我开始功读专升本,我一定要考上广技师,不甘心只大专毕业,父母也举手支持,我把学校介绍的工作放一边了,还变得更冷漠无情,把关心我的人爱我的人拒之门外。

是命运的捉弄,还是我心智未熟。我太在乎我的家人了,除了家人,我没什么可失去的,何况家里供着另一个妹妹读大专,我不能只顾及自己,我又如何能受得了又多三年一个人过好自己。

我去考试了,因为紧张,在考试的前一晚来了例假,考试的第一天痛苦难耐,时间走到了最后一科,我进了考场,很快又出了考场,我没有完成试题,刹那间我就是选择了放弃,木然地走在广技师里。离开时,熟悉的路忽然变得陌生,拉着箱子走在路上找不到方向。

成绩出来,我哭不出来,也笑不出来,要是听从父母填报姐姐的大学或另外几个门槛低一点的大学,我的分数是超出的,可我偏偏只下了一个赌注——广技师。

我是一个一心往外跑的人,同学们都看得出来,可我毕业后回家了,大家都表示惊讶。回家前,我伤心走了那么远,小学开始就算计着,初中走出乡村,大学走出本市,可以的话走出广东......可怎么就绕回了家,一开始抗拒回家的我,来到了二姨妈所在的城市广州番禺,家人的电话不断,父母的,姑姑的,阿姨的...我大脑一片混乱,精神恍惚地走在那个陌生的城,手上戴着的戒指在哪里丢了都不知道,那是父亲小时候为我们打造的许多铜饰品唯一留下的,其他的都不知所踪了,离开家的我带着它就如同有家人陪我一起,我假想的家人丢了,也许我就是该回到了真正的家人身边。

听从父母的考银行,农村信用的,被刷了下来。

找了几家公司,打算去面试,父亲陪着我一家家去,他不放心,说那些公司太远了,他以前开车知道那些线路。有一家聘书下来,父亲说太远了,所以没去。现在回想,父亲真的太爱我了。

后来去了一个职中当老师,课堂上老师,下课后姐姐,半年后,我选择了离开,我知道那里只是垫脚石而已,刚好碰上有离开的理由。

大学里考过了计算机编程,却对电脑基础一窍不通,半年里,补上了自己的电脑基础。

离开后,到一家台资公司面试,阴错阳差,面试官看到我简历中英语过了四级,便让我先随他到深圳分公司的业务部工作,后期再进入财务部,因为是台湾的上市服装公司,各方面相当严格,跟着老业务员跑着生产车间,看着完全陌生的服装专业术语,还有邮件,那一个月,充满着新鲜与挑战。

家里又来电话,我找着借口请假回家考邮政银行,我还是不懂爱自己,总以为听从父母就是对的,这一次是姐姐的家婆给的信息,有了之前那次考试,这一次我考得很好,笔试成绩第二名,面试复试过了三关,明明说了最后一关在的人就是留下的人,我也在,却随着时间不了了之,姐姐说我没用心,父母也这么认为,姐姐丢下我一个人在她的宿舍,我哭了好久好久,怎么会躺在地上自己也不知道,最后是冷醒的。

家人的误会,让我失望到差点绝望,就在那会,接到姨丈电话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广交会,身无分文的我,家都没回,就跟姨丈连夜开车又到了广州,那些日子,遇见了后来的同事,后来的朋友。

深圳一个月的学习成了后来到姨丈新公司报到开始的基础,但依旧是在最底层摸滚带爬,服装公司一条龙生产线,吸引我的是可以接触服装,小时候看母亲裁剪衣服做衣服就嘟嚷着长大了跟母亲一样做衣服,母亲就生气,说没出息。业务部的熟悉开始变得麻木,产生了厌倦。似乎被姨丈洞悉,被要求去熟悉生产部,带着恐惧接触着或轰隆或庞大的机器,了解服饰的流水工程。时间的流逝,生产线的反复也让我有些烦躁,我是个不安分的人,不容许自己被麻木被同化。于是又被姨丈调职做公司内部财务,后来行政、后勤都做,大家都说羡慕我能熟悉各部门工作,也只有自己人才能这么在公司里调动着,可没有人看到我处理不了时崩溃的心理,我吃不下睡不着的时候。

离职前一年,姨丈又注册新公司,让我当了一回董事长,身份的小变动,让不少长辈对我更另眼相看,同事间变得更融洽,我是一个活在现实里的人......四年呢,我青春正好的时光,挥汗,却感觉只是美梦一场,就在某一天,大梦初醒,向姨丈提出了辞职,他思虑了一夜,跟我说,要不请假一个月,去散散心也好,我说不要,他又说那三个月,我说厂长会有异议的,他知道我是在敷衍,退步说请半年好了,好好想想再决定去留,我还是回绝了,他说那一年好了,让我别再说了,说电话里说不清楚,等他到公司再商量,待看到我,他明白我一旦决定就不会回头,他说最终还是困不住我。

那一次,我鼓足了勇气,不回头,向前走,那一年我二十七,别人都结婚生子了,我还单着,我也不愿意这样,只是等着等着,走着走着,就过了头,心还回到了最初的梦想,背起背包,一路向北,去看看我惦念多年的北方,去看看这个世界,去认识更多的五湖四海的朋友,去认识那个更真实的自己。

辞职的第四天,我启程,只与母亲挥手作别,她并不清楚中国各地的地理位置,总以为我不会走远,而父亲似乎有些生气,没有理会我。

辗转到杭州,计划里的第一站,旅店当义工换食宿,一方面是想有免费的食宿,一方面一直想尝试一下服务业的工作,然而被人尊了太久,一下子低下做着为人端盘递水的事儿,还莫名被挨批,频繁的奔走,一天下来,真心有些吃不消,躺下睡觉时特委屈,我是出来旅行的,不是出来受委屈的,我不是没钱,这生活体验也太过分了吧...地下室入眠的前奏相当不舒服,大概是冬天的原因,怕冷怕潮,开暖风机,闷得心慌。奇怪的是,第二天醒来,昨天的不愉快竟然烟消云散,老板更是加入到服务员中一起工作,还在休息时送上饮料给我们补充能量。

一个月的义工生活被自己压缩成一个多星期,时间不允许我耗在那,很开心认识了来旅行的朋友还有同为义工朋友。

在杭州那座城,我领略了她的古朴美丽,流连忘返,除却了风景的留恋,不舍的还有认识的新朋友,后来也成了时不时会联系的网友,因为我们都是沙发客,人与人之间互助的一种存在形式。

杭州才起始便结上伴,同样背着包,走沙发客路线的凯,我是一个思想闭塞的人,一开始玩不开,一起到南京,他朋友的朋友以为我是他的女朋友,他赶紧解释清楚,甚至先声明我是一个不会玩的人,不能对我太过分,那个晚上,那群阿里巴巴团队的工作人员,什么真心话,什么大冒险,男男女女都好开放,除了我,只被要求给当晚的寿星用粤语唱生日快乐歌。

西塘站,跟沙主和凯一起到酒吧,他们说要去艳遇,我一直被要求不能去酒吧那种地方,那一次我看到的只是一米以内的人儿,也有了第一次站上灯光闪耀的舞台,与一群陌生人随音乐变化共舞,甚至不介意让别人搭肩捧腰,冬天衣服穿的也多,那是真实的我,没有压抑自己。

宁波站,一个人的荒山野岭,事实上是一个被毁坏过的园林——宋石刻公园,时间的紧凑,我还是选择去看那被破坏的历史,石像没一个完整的,残缺让人感到心寒,只呆了半个钟头,也只能半个钟头,还得赶上最后一班车回沙主家,就那半个钟头,就能让人感受到以前的民族文化文明的浓郁。

上海,东方巴黎,高大尚的地方,我也去到了外滩,她的白天就是不及她的黑夜。上海的第二个晚上跟一群沙发客共进晚餐,其中有一个外籍,当晚,他与我的沙主先行离开,当我回到沙主家,她问我有人想约我明天一起出去玩愿意么,我纳闷了,想着谁呢,她说是她那个法国朋友,我没有拒绝,这陌生的城有个熟悉的主陪着也不错,我的英语都还老师了,一会英语,一会中文,他的中文咬字比我还好,让我深感愧疚。一整天,他是真心喜欢粤菜还是只为了将就我,每餐都吃粤菜,我只知道,他脚走了一天,累了还在撑着。更逗的是,我带着他到田子坊为他的前女友买结婚礼物。我是深刻地记住他了,至于他还记不记得我的样子并不重要,重要是后来的我们时不时英语联系着。

北京,呆得最久,那是父亲生活过五年的地方,每一次滞留总感熟悉,后来方知那些地方是父亲停留过的地方,是小时候听父亲讲得多了吧。也是到了北京才打电话回家,一路走来,选择不打电话与家人联系,只是怕自己会被动摇了回家。在北京的睡城通州,我选择了没有城市化居所,郊外的大棚屋,土、砖头、稻草是大棚的特色,倒是有电饭煲煮粥啦,但炒菜是炭炉,暖气的供给也是炭炉,没有卫生间,白天是艳阳天的阳光普照,阴天便没拉上帐帘,我过着悠闲悠哉的日子,听着音乐看书,有时烤番薯有时烤土豆,有时喝茶有时煮咖啡,我渴望过这样简单的生活,在首都北京,别人都行色匆匆,我却如此惬意,甚至在晚上还总特地走出大棚看天上的星星闪烁。也出去做做兼职,不多,只是要自己出去走走,因此遇见有缘人,大大小小,留情于那,幸福是友谊万岁,于他们,我相当被动,总是看到别人的问候,才与他人交流。

没有准备好抗寒的衣物,大年将近,家人的电话催促,买下返程票回家。

两个多月没见到我的父母觉得我变了,母亲说看我胖了,心宽体胖罗,也就没有多说些什么。

年一过,我没有选择留在父母身边,我的心在寻找一座城,一个我为之倾心不会再离去的地方。

于是来到了厦门,呆了一年多,工作上没有多大变动,但心不一样,她安静,也猛烈地跳动过,因为她有她的选择,我明白终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,但在这里的岁月里,我美好过,有我美好过程的轨迹,在这个美丽的城,我工作之余,画着不明晰的画,写着不明了的文,拍着自认为有生命的照片,活在自己建造的城堡里,听到敲门声,几番对话,门依旧紧闭,选择沉默,选择等待,选择不将就,选择过好自己,选择爱自己......

我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,既然没有标准的答案,选择跟着心走,顺其自然,安然,静默,淡淡中细数。(文/阅读时间作者·静*轩~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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